睡到12点半,或者说,续梦续到12点半,在接近七分清醒的状态下强行把自己拉回梦里并且把剧情续上,这能力也算是逆天了吧,虽说剧情走向不受自己控制,不过有这么精彩的故事看,比那大几十的电影票可值多了,就是真心太累了,偶尔续续还行。
  整个梦其实一共两段,但在梦里它们是连着的,只是醒来后有些细节忘掉了,所以就人为的加上自己的一些分析和创作把整个故事串了起来并加了始终,论流畅和精彩程度肯定没梦自己走的那么华丽,但雀食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其它的那些场景片段记得还是很清楚的,尤其是第二段。
  目前已知明确的元素有:《小小梦魇》,《生化危机》,《最后的生还者》,《永恒天空》,《哈利波特•阿兹卡班的囚徒》,韩国的《隧道》,自己高中的学校构造,上个月吃过的炒了个半糊的炒米粉,三个月前去潍坊见过的坏掉的一堆共享单车。可能有的元素有:《超自然车旅》,某些猎豹捕猎与鬓狗之间的纪录片,网飞的《惨雨》,《变形金刚》挖掘机那段。
  果然,脑子是个好东西,以后还是去找戴夫做邻居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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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天上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世界就像把饱和度往下拉了一半,又把对比度往下拉了一半,朦胧中泛着满目的灰,可天边却是湛蓝的,似乎还飘着几朵血白的云,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龙之祭坛?他自嘲般的笑了一下,果然自己这浮想联翩的脑子啥时候都停不下,天生的中二病患者。
  缩了缩肩膀,就要去教室了,教学楼前的大广场都是行色匆匆的学生,可却静默的像是进了真空的世界,要不是还能听到雨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他都要以为自己已经失聪了,下雨天的隔音效果这么好么?
  第一天上课,刚到了教室门口,他就感觉到了里面的躁动,毕竟一个假期不见,再次见面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从你家公鸡下了蛋,到它家蚰蜒炒杯面,再到另一家天上掉下来个航空母舰,好像一下子这里变成了新一代的联合国,世界的存亡都在一张张嘴里曲折变换着。
  他倒挺清净,之前的铁哥们儿都在另一处聚成堆叽叽喳喳吵着,好像上学期期末后老师给他换了个女同桌那群八哥仔就很少过来找他了。
  他像个隐形人,静静的坐在这鸡窝里,不过也无所谓,今天他莫名的不想说话,可能是前夜里没睡好吧,总感觉外面也乱糟糟的,指不定楼下小两口又吵架吵了一晚上。想着睡觉,他又有些困了,然后就趴在桌子上打算小憩一下。开学就困,这学期怕是G了,管它呢,先睡为敬。他就这么想着,不知睡没睡着,反正教室里嘈杂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趴久了整个手都麻麻的,而且总感觉还有点湿漉漉的,一扭头看到了小公主同桌放下水杯舔了舔嘴唇,他猛地甩甩头,刹住了自己那万马奔腾的想象力。
  睡了一觉,可没睡多长时间,总感觉睡着之后时间就被无限拉长了一样,他撇了一眼黑板上边的表,上课铃应该是已经打过了,可老师还没来,雨天路滑,小心追尾哟,他还有点小窃喜,好像一有这种不同于常的事情发生他就会莫名的兴奋起来,哪怕只是老师迟到那么一会会儿,兴奋到......看着一群群学生在走廊上追着教导主任狂奔?
  他就在靠走廊窗边的位置,整个教学楼是一个回字结构,而他的教室又正巧在中层,这下整个教学楼内庭的视野全在他的视线里。
  一开始是教导主任从带的班里跑了出来,然后那个班的学生拿着板凳扫把啥的也跟着就冲了出来,其它老师们本来还在办公室门口端着水杯聊着天,一看这态势一溜烟跑回了办公室并锁了门,教导主任的嘴在剧烈变动着,仿佛一瞬间冲出了几代人的亲戚,然后腿脚也不停的在倒腾着,生怕一个慢动作就变成了扫把下的亡魂。
  要是成年人这算是暴动吧,毕竟这么一整个班的人......嗯?他看到其它教室的学生也像潮水一般涌了出来,有的在踹着老师们办公室的门,有的把手里的东西像扔标枪一样往对面走廊扔过去,而大部分都是在追着前面跑着的老师们,几层楼的走廊像是交叉转圈的流水灯一样,老师们在前面跑,学生们在后面追,淅沥沥的雨声早已被淹没在了这场学生们的狂欢里。
  他们班的同学们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整个教室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耳边依然乱的很,他又觉得困了,反正不上课,索性多睡会儿吧。
  又不知睡了多久,讲台的表停留在了早上的时刻,应该是被打坏掉了,整个教学楼都安静了下来,暴动结束了,雨也停了,窗外的阳光仿佛在给他说那是一场梦,可教学楼中庭的残枝断壁和那些穿着防弹衣的特警们印证了这就是现实。没有人来上课,甚至没有人在动,学生们都在座位上坐着一声不吭,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等着,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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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上午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所有人在下课铃响后奔出了教学楼,跑校生去了车棚,住校生去了食堂,却不见一只老师的身影,他脑袋一痛,也没有多想,跟着去了车棚打算骑车回家,可在记忆里停车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车,只有一辆莫名认错的,转了半天钥匙后才发现不是自己的那辆,他沿着这段停车区来回走了两遍,试图找到那个熟悉的车影。
  停车区的世界一如既往的上演着自然界般的法则,成绩差些的好孩子们像小兔子一样切切诺诺的逃命般推着自己的车子回家,成绩好些的就像小跳羚,除了老师那种能追到家的,其它人倒也不足为惧,然后就是那些聚成堆寻找猎物的草原狼了,它们用阴狠的眼光扫过每个人,视图寻找些生存之外的乐子。而他呢,他是个疯子,是个隐形人,脱离了世界的法则,像个病毒一样游荡在这些个张扬或收敛的目光里。
  寻了两圈,没找到他自己的车子,悻悻然奔向食堂,整了份炒米粉搁手上握着,毕竟中午时间短,走回家怕是来不及下午上课了。
  在回教学楼的路上,一排共享单车静静的躺倒在路边,生锈且发霉的车架链条打消了他想扶起来骑一骑的冲动。天上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雨,阳光躲藏到了乌云背后,就像是找到了大人依靠的小朋友,透过衣角偷窥着天下的万事。
  拿着米粉走进教学楼的大厅,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这里真的都变了样,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加上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墙面以及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天花板把不怎么亮的灯光在光滑的黑色之间反射了数次,漠然有了一种阿兹卡班囚徒的滤镜,他心里冷的一激灵,毅然在旋转门绕了个圈走出了教学楼,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寝室,就在那条停车区小路的尽头,在车棚与寝室之间是一栋插入天际的大厦,只不过破损的墙壁和没有外墙的样子让他有点分不清这是新建的还是要拆除的。
  小路的中间是一段长长的地上桥洞,好像是专门给建筑师傅们留的通道,桥洞中间斜立着的一段混凝土梁完美的分割了桥洞的前后与上下,想要过去要么蹲下要么翻过去。他没记得自己走过这条路,不过问题应该不大,给人走的路总不能塌吧。
  在这种相对闭塞的环境总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快步翻过了斜梁,迈着小碎步往前面的光亮走着,突然间,一面下方带着尖齿的墙从前方的洞口直直的插了下来,完美的挡住了出去的路,他身体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想要回去,可回头看那条费劲翻过来的粗梁以及那边漆黑的出口,他硬生生控制住了身体往回走的欲望,等他再次看向前方时,刚刚的那面墙裹挟着大量的尘土升了起来,把桥洞的顶也掀出了一个大口子,原来只是一个几层楼高的挖掘机漏斗罢了,他下定了决心,飞速往前冲去,所幸那挖掘机没有再下来挖土,而身后的桥洞也在他冲出来的一刹完全塌了下去。
  他突然想起,拿着米粉从教学楼出来后,那边的天色就逐渐变黑,黑到了路灯都照不亮路面的样子,虽然依然轻柔的小雨完全不称那边遮天蔽日的阴云,可这边为什么这么亮呢?就仿佛那个桥洞带他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明亮的,没有痛苦的世界。
  他回过头,那冲天的、破败的大厦变得比比皆是,没有了教学楼,没有了学校,建筑的碎裂零落的一点点坠向地面,一切都像是大震之后的疮痍,他满目的眩光把眼前的世界映的越来越亮,耳边也开始回荡起各种轰隆的低鸣,一切就像是末日世界的景象,他就像是被感染后意识逐渐混乱的回光返照,在现实与混乱中左右摇摆着。
  他低头看了眼手上握着的米粉,突然释怀的笑了,哪里来的米粉,不过是受伤后的手掌已经长满了菌丝组成的群落,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这就是现实的世界吧,学校也不过是记忆罢了。
  耳边的轰鸣愈发震颤,眼前的世界也开始摇晃起来,他不知道是自己感染后的身体反应,还是世界真的晃动了起来。
  远处的高楼仿佛在回应他的疑问,倾斜,倒塌,坠落,然后升腾起一阵阵尘雾,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他想。
  一辆熟悉的车被落石砸起冲破尘雾向他飞来,他突然想起自己早上是走来上学的,之后,眼前一黑......
  他醒了......终于醒了,天还是黑的。
  天还没亮呢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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